「嗯~光莉…」翻了個身卻找不到熟悉的曲線,冰冷的觸感讓夜夜清醒過來。
“這裡究竟是哪裡?我為什麼會在這裡?光莉呢?對了,她不在,昨晚我們分手了…分手了…”想到這裡,鼻頭不自覺開始發酸。
“真不爭氣,明明是自己提出的,為何還這樣難過?”看著天花板想出了神,搖了搖頭試圖揮去負面的情緒。
“好渴…喝口水吧。”
才一起身,懷裡就掉出了個東西,是光莉布偶與香扇。
「都忘記要還妳呢!算了,也不想還了。」無力的拾起二樣東西,搖搖晃晃來到桌前,倒了杯水一口氣飲下,昨夜的事仍在腦海裡揮之不去。光莉推開她,帶著傷心欲絕表情投入深雪的懷裡,到現在還沒回來過。
“想想也是,怎麼可能再次回到我這負心人身邊來…”
「呵呵…」乾笑了二聲趴在桌上看著手裡的布偶。「妳推開我,理所當然…」
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滑落,怎麼也擦不乾,身體也跟著開始顫抖,被推開的觸感依舊殘留在身上,重重打擊她的心。“我好想…好想抱妳!沒有妳,身體好冷好寂寞…光莉…”
「叩!叩!夜夜,準備好了嗎?」深雪的聲音從門外響起。
「師父…啊…對了,還要趕路。」隨手擦了擦眼,喃喃說道。
「還在睡嗎?我要進去了!」深雪說完便推開門,以為夜夜還在睡覺,沒想到早已醒來,只是看起來很疲憊。
「啊…對不起,我馬上準備。」些微的鼻音透露出主人此刻的情緒。
夜夜慌張的起身,將桌上的物品一一丟入行囊裡,也順便將光莉的東西回歸她的包裡,除了布偶與香扇外。
「還是交給妳拿較好…」將光莉的包遞給深雪,現在的她不知該如何面對光莉。
深雪在夜夜接近後才清楚看見那雙紅腫的眼,很顯然她先前哭過。她不明白,既然那麼難過,為何還要分手?接過包,疑惑的說:「昨天還好好的,為什麼分手?」
「我走了。」夜夜不理會深雪的問題揹著包越過她身旁。
「慢著!妳知道光莉昨晚多難過嗎?」
「不知道,我在門口等妳們。」夜夜在原地頓了一會後,丟下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「不知道,我在門口等妳們。」夜夜在原地頓了一會後,丟下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“我知道,那哭聲清楚的傳到我耳裡,怎麼會不知道!”極速的奔跑在走廊裡,在轉角處不小心撞到了人,惹來一陣辱罵。
「妳瞎了眼啊!」
「對不起。」慌亂的拾起掉了一地的東西還給那人。
「給我小心點!」
「對不起。」再次道歉之後匆匆離去,深怕自己脆弱的一面被發現,那樣的話就功虧一饋了。
“南都夜夜堅強點!妳還有任務在身,要快點找到畢卡,否則全村的人都會…”
想到這裡,大火燒村的畫面再度閃過腦海,身體害怕得不停顫抖,痛苦的瑟縮在樓梯轉角處大喊。「不要…不要!」
想到這裡,大火燒村的畫面再度閃過腦海,身體害怕得不停顫抖,痛苦的瑟縮在樓梯轉角處大喊。「不要…不要!」
「夜夜!」隨後趕來要到門口會合的光莉看見如此難過的夜夜,已不自覺飛奔到她身邊將她擁入懷中,即使分手,心裡仍割捨不下。
投入熟悉的溫暖裡,夜夜馬上就不再顫抖,然而在知道抱著她的人是光莉後,自己滿身鮮血死去的畫面再次浮現眼前。“不要…我不要妳因為我死去而痛苦!”
「不要靠近我!」恐懼使她做了傻事,等到發現時,光莉已被推倒在地。
“光莉…”知道做錯事後,伸手想扶起她卻又止在半空中。
「對不起。」理智使她選擇放棄,道了歉後就匆匆離開。
光莉就這麼癱倒在地眼睜睜的看著夜夜離去,心裡又被劃開一個大洞。「為什麼?我不惜一切付出所有和妳在一起,沒有了妳,我就什麼都沒有了!」
在後頭站了好一會的深雪輕輕扶起那孱弱的身軀,看著夜夜離去的背影也不禁嘆了口氣。
“分明是相愛的倆人,為何突然堅持分開?”
「妳應該很了解夜夜,她不像是隨便玩弄感情的人,她也許有苦衷。」
光莉無力的靠在深雪身上,被推開的痛讓她徹底心傷,無論眼皮如何灼熱發疼,眼淚仍不停的流。「當她說喜歡我的那一刻,我以為我們的心意終於相通,彼此不再有隱瞞;我以為她能理解我的感受,明白我的幸福就是她,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會陪在她身邊,但是她有困難卻不告訴我,甚至選擇分手…到底要怎麼做她才願意接受我?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…」
“如果劃清界線是妳想要的,我只好退回好友的位置默默守候。”
“這個笨蛋徒兒,千里迢迢來告白,不就是為了不讓自己後悔嗎?現在可好了,苦了自己也苦了光莉。”深雪嘆了口氣說道:「看來只能耐心等候了。」
“不能藕斷絲連…要讓她徹底忘記對我的情感!那樣的話,在我死去之後,她才不會難過。”夜夜穿過庭院跑了好久才到客棧門口,倚在門柱上默默流下淚來。短短的一段路卻讓人覺得好長,“如果這點痛都不能忍受,還有什麼資格守護光莉!”
舉手擦掉臉上的淚水重新振作,故作堅強掩飾自己的軟弱。
過了一會,深雪才帶著步履蹣跚的光莉過來。
光莉微濕的臉龐說明了她才剛哭過,紅腫的眼皮覆蓋住原本清澈的大眼,現在那雙眼睛濛上了濃濃水霧,不再光彩。
倆人視線才一對上,光莉便移開了臉。
“不想直視我了嗎?沒關係,以後妳只要看著鳳天音就行了,畢竟他才是能守護妳一生的人。”
「我請店員叫輛車。」強忍內心的傷痛牽起笑容說道,她無法繼續在那裡多待一刻,深怕一不小心就露出破綻。
馬車抵達客棧門口後,夜夜二話不說便跳上車伕旁邊的位置,很顯然要避開與光莉同一個空間。
「等等,妳不進來嗎?」深雪問道,寒天在外容易著涼,況且裡頭的空間容納得下四人。
「嗯,我想看看外頭的景色。」夜夜知道這個藉口很牽強,但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和光莉相處,非常尷尬。
“無法面對親手被我推入絕望的妳,沒臉和妳相處。對不起,早知道就不該讓妳跟來。”
光莉看了眼夜夜的背影後,忍住喉頭快要不自覺發出的難過聲音,跨上馬車,在夜夜看不見角度裡,一道淚痕又悄悄劃過臉龐。“妳連和我相處都覺得困難嗎?”
深雪搖了搖頭無奈的跟著上了馬車。“唉~這兩個笨蛋!”
馬車疾行了幾天的路終於到達目的地,三人下車後便馬上到王宮大廳裡等候靜馬的到來。
連趕了幾天的路,夜夜看來十分疲憊,多少與她一直坐在轎車外頭飽受寒風之苦有關。
「夜夜!」渚砂人隨身到,幾個星期不見夜夜,有點想她,才一聽見她回來的消息便拋下原來的工作急忙趕來見她。
「告白成功了嗎?光莉一定很高興對不對?」一見面劈頭就問了尷尬的問題,事實上她和玉青都很關心她們倆人的戀情。
夜夜驚動的顫了顫,這個問題讓她不知該如何回答,只能尷尬的笑了笑,告白是成功了,但她們之間也結束了。
「光莉的反應是怎樣?好想知道。」
「呃…」夜夜偷偷瞄了眼身旁的光莉,在意她的反應。
只見光莉一副愁眉不展、糾結難受的看著渚砂,那個樣子讓人看了十分難受。夜夜知道,從分手的那天起光莉便再也沒笑過,話也沒說過幾句,飯更是吃沒幾口,才短短幾天就消瘦許多,臉頰明顯凹陷下來。才分手就這個樣子,夜夜無法想像她死去後光莉會變成什麼樣子,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狠下心來。
“吶!光莉,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才會無法割捨。我知道的,因為我也喜歡妳,就如同妳的喜歡一樣那般深刻,所以更不希望妳這樣…唯一能做的,就是讓妳忘記對我的感情,只要忘記喜歡的感覺就不會覺得痛了,這是我唯一能守護妳的方式,痛苦由我自己承受就夠了。”
因為夜夜的動作渚砂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人正是光莉。
「咦?光莉!還以為看不到妳了!」渚砂發現到光莉的存在後,開心的抱住了她。「好棒呀!是夜夜把妳帶回來的嗎?」
無心的話聽在光莉耳裡,一切都是如此令她心痛,下車後一直偽裝堅強的面具再也忍不住動容,默默別過頭去不願讓人看見慾哭無淚的難過。
怪異的氣氛在大廳裡流洩,渚砂也隱約感覺到一些。「怎麼了?光莉不高興嗎?」
「渚砂是不是誤會了…我和夜夜…只是朋友。」光莉極力壓低聲量,但仍掩飾不住哽咽的聲線,忍痛說出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事實後,再也承受不住心痛的向後院飛奔而去。
匆匆離開大廳,在轉彎處遇見了玉青,錯開身子對望了一眼後便繼續向前奔去。
「光莉?」玉青看著那熟悉的背影懷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。
「咦????」玉青剛到大廳便聽見渚砂一貫的驚呼聲。
「咦????」玉青剛到大廳便聽見渚砂一貫的驚呼聲。
「夜夜是笨蛋!笨蛋!妳怎麼可以這樣對光莉!」
夜夜沒有說話,只是低著頭任由渚砂在耳邊咆哮,她知道自己沒資格說話,畢竟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傷害光莉,而自己給了她什麼?特地到此花國向她告白,卻在佔有她後就拋棄,連個理由都沒給,真是差勁差?特地到此花國向她告白,佔有她後就拋棄,一個理由都沒給,真是爛透了。
「渚砂,怎麼回事?」隨後到的玉青也察覺到氣氛的不對。
「玉青,妳有見到靜馬嗎?」深雪問道。
「沒有,不過倒是見到了疑似光莉的人。」
「那就是光莉!」渚砂一臉氣憤的說,轉而又瞪了夜夜一眼。「夜夜是壞蛋!」
玉青回想起剛才那雙發紅嚇人的雙眼,看了看現場的情勢,心裡大致上也猜到一些。
「渚砂,明天我們去市集上買那個紅色髮夾如何?」玉青找了個話題化解尷尬。
「玉青決定送我了?太好了!」渚砂高興得跳腳,前些日子和玉青去逛市集時看見一個紅色髮夾,非常喜歡,但價錢有些昂貴,考慮了好久最後決定不買,誰知回去後竟老想著那個髮夾。
「好慢,靜馬!我去找她。」深雪受不了乾等的滋味,於是決定主動去找!
「我跟妳去。」夜夜也跟了上去,不知道是因為這裡的氣氛讓她感到難受,還是因為擔心光莉,總之她想離開大廳到後院裡去。
倆人一前一後丟下專程來看她們的玉青與渚砂,穿過後院尋找靜馬的身影,深雪的腳步終於在夜夜之前練劍的場所停下,站在花叢旁定睛望著前方。夜夜以為她找到了靜馬,高興得順著那方向望去,靜馬正坐在大樹下的長椅上,手指撥弄著趴在她大腿上少女的髮絲,金色的髮絲一看便知道是光莉!
夜夜見狀,一股怒氣湧上心頭,明知道沒資格生氣,但就是無法忍受光莉與任何人過於親近。咬牙怒視著前方的畫面,忽然間「啪!」一聲,手裡的樹枝因為用力過度而斷裂開來。
細微的聲音驚動了二人,靜馬警覺的察看四周,還好夜夜已早一步將身子藏在花叢裡。然而深雪似乎並沒有跟著藏起來,反而走到她們面前,怒氣沖沖的說:「靜馬!」
光莉察覺到身旁有人便趕緊從靜馬的身上跳了起來,尷尬的坐回原位,只是淚水仍不斷地劃過臉頰,滴在地上消失不見,讓躲在花叢裡偷看的夜夜也忍不住心傷。
靜馬見來者是深雪後才放鬆下來,隨即又恢復往常輕浮的樣子。「妳回來啦。」
「我們在大廳裡等妳不來,妳卻在這裡乘涼!」
「什麼事能比放著美女傷心不管還重要?」
「不是妳寫信要我趕快回來的嗎?」靜馬的態度讓深雪更氣了。
「沒用了,人都死了。」
「什麼?死了?」才過幾天的時間那名探子就已經死亡,深雪感到訝異。
「身上中了好幾支箭,能撐到這裡已經是奇蹟了。」
「身上中了好幾支箭,能撐到這裡已經是奇蹟了。」
「他有說什麼嗎?」
「等我先好好安慰她再說吧。」靜馬說完順勢抬起光莉的下巴作勢要吻上,倆人的距離近得只要輕微一顫便會接觸到彼此。
光莉驚嚇得一時忘記要與眼前的人保持距離,傻傻的愣住不動。靜馬的氣息與湛金色的眼睛,美得讓光莉忘了移開視線,一瞬間她竟然臉頰發燙,無法動彈。
光莉的反應讓夜夜又氣又心痛,她無法再待在這裡,轉身拔腿就跑。
痛!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人如此親近,心就像被利刃劃過般疼痛,想生氣又沒資格,只能把苦痛往肚裡吞。
夜夜難過的奔回房裡,把自己縮在角落,任由悲傷佔據全身的每一個細胞。
“總有一天妳會像這樣躺在鳳天音的懷裡,然後過著幸福的生活,總有一天,妳也會忘了我吧…?”
忽然間,一道灼熱的感覺從手臂開始漫延,伴隨著快如閃電的陣陣抽痛由心臟傳遞開來,接著頭已開始發昏,夜夜知道這次的疼痛將會比以往更加猛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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