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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餐時間,眾人在大廳裡等候,桌上的佳餚香味四溢,令人食指大動,忍不住想一嚐鮮甜,然而卻因為某人尚未就座而無法開動。

光莉看著身旁的空位,開始後悔下午與靜馬過於親蜜的舉動。靜馬拖住她下巴的那時候她看見了,一道熟悉的身影匆匆離開後院,那是夜夜。
夜夜一定是誤會了,否則不會逃跑,雖然心裡對於她還喜歡著自己的事實感到竊喜,但她又該如何向夜夜解釋當時的情形?即使她想說,夜夜想聽嗎?願意給她機會嗎?怎麼可能…幾日來話都沒說過幾句,儼然與陌生人沒什麼二樣,更何況說是朋友、是同伴!

夜夜妳到底是怎麼了?既然喜歡,為何選擇以這種方式結束?什麼原因讓妳無法勇敢面對?我們的愛情難道不值得考驗嗎?要到什麼時候妳才肯放下心裡的結和我在一起?即使我願意等,但妳又能否在二年內回應我?

“夜夜,妳到哪去了?”伸手撫上夜夜曾經坐過的椅子,想像她坐在上頭用餐的景像。然而不存在的氣息是騙不了人的,心裡始終無法袪除不安的感覺,明明只是少了個人而已…

「好慢呀~夜夜什麼時候像隻烏龜一樣了?」渚砂看著滿桌令人垂涎欲滴的珍饈喃喃說道,她的肚子也開始不爭氣討著要飯了。

渚砂的聲音硬生生將光莉的思緒拉回現實。是了,她們已經等了好久的時間,而夜夜竟然還沒出現。想想,自她下午離開後,便再也沒見著她。

想到這裡,光莉心跳莫名加快,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,直覺即將會有什麼事發生,然而沒多久後就摒除了這個想法。什麼不見人影就是發生了什麼事?也許單純只是不想和她一起用餐也說不定。因為在過去的幾天裡,夜夜總是盡速把飯吃完默默離去,用餐時也不曾看她一眼。

「到底來不來?她知道全部的人都在等她嗎!我看她八成是睡著了!」剛辦完公事的詩遠終於得以休息,卻因此而無法享用美食,脾氣難免暴躁起來。

「妳就不能有耐心點嗎?」深雪說。

「我的耐心不想用在沒時間觀念的人身上!」

「別忘了她是客人。」深雪壓低聲線止住怒氣,詩遠說話的態度令她無法忍受。

「就算是客人也不應該讓全部的人等她一個!」詩遠看了眼坐在對角一臉愁容的光莉,接著又說:「該不會是不想和舊情人用餐吧?」

夜夜與光莉分手的事一下午時間便已傳遍花園宮所有角落,婢女間口耳相傳的功力向來猶如電光石火一樣,尤其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,所以詩遠會知道並不令人感到奇怪。

「東森詩遠!」深雪再也忍受不住激動拍桌。

「別吵了,餓的話就先開動吧。」靜馬適時出聲制止接下來可能的口舌之戰,瞟了眼深雪和詩遠,警告意味濃厚。

倆人接收到訊息後便不敢再出聲,現場回歸至原有的寧靜,然而氣氛卻比方才更加深沉。

「我去夜夜。」深雪說完便起身欲尋找從下午就不見蹤影的夜夜,這裡的氣氛讓她無法忍受。

「等等,派人去找就行了。」靜馬在深雪要起身的一刻制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,冷淡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強制意味。

深雪看了眼靜馬後仍起身離開座位。

「我說不准去妳沒聽到嗎?」靜馬怒喝的瞬間眼神跟著銳利可怕,雖然這麼做會讓氣氛變得更加怪異,但已成功止住深雪的腳步。然而深雪似乎並沒有回座的打算,她更生氣了:「好大膽子,一國之主的話都不聽了嗎?我命令妳六條輔翼回到座位上。」

“靜馬…”深雪有些被剛才的靜馬給嚇著了,既然國主都下令了,她也只得乖乖回到座位上。只是她愈來愈不明白靜馬在想什麼,平時不務國事也罷,怎道最近開始愛管閒事起來?

「違抗國主命令是很可怕的。」詩遠啜了口茶一副剛看完好戲的樣子。

這話深雪和靜馬聽了後不約而同的瞪了她一眼,就在現場氣氛又要回歸凝結的瞬間,玉青開口說道:「我去好了。」

玉青說完便起身要離開。

「啊…」光莉起身想叫住即將要離開的玉青,不安的感覺讓她想與玉青一同去尋找,然而心裡的隔閡又讓她卻步,起了身又無奈地坐下。

玉青擔憂的看了看光莉後便離開大廳。

光莉擔心夜夜的心情玉青或多或少都能感受到,雖然很想幫助,但感情的事還是交由她們自己來解決較好。

看著玉青離去的背影,光莉突然覺得羨慕,倘若自己仍與夜夜是朋友的關係,現在去找她的人一定會是自己。

“沒跟上去真的好嗎?”光莉開始思索是否也該去找夜夜。

「光莉~」就在猶豫的同時,玉青慌張的出現在她面前,氣喘吁吁的說:「趕快…夜…夜夜昏倒了。」

雖然早已有不好的預感,但突然的消息還是讓光莉驚訝得不知如何是好,呆愣愣地腦子一片空白。

「在臥房!」玉青一把抓住光莉的手飛也似的向臥房奔去,而渚砂與深雪也跟在後頭。

四人來到臥房,夜夜早已被玉青安置在床上,咬牙皺眉、雙手緊握,樣子十分痛苦。

「她發燒了。」玉青說。

光莉順著玉青的話撫上夜夜額頭,確實比平一般體溫還要燙熱。「嗯,拿冷水來。」

抓過夜夜的手替她診斷,玉青與渚砂則在一旁摒息等待。一會後,光莉換過夜夜另一隻手繼續把脈,而深雪已很快的端來一盆水和毛巾。

「怎麼樣?」玉青問。

光莉將夜夜的手放回被子裡去,搖了搖頭說:「我診斷不出來。」

「那表示夜夜沒事?」玉青不相信夜夜真的沒事。

光莉不捨的撫了撫夜夜的臉龐說:「我不敢保証,因為我總是診斷不出她的病況,也不曉得她身體上是否有毛病。但看她這樣子怎麼會沒事?如果可以,我也好想為她做些事…」

「玉青,夜夜不會有事吧?如果夜夜怎麼了,我…」渚砂一臉快哭出來的樣子,開始後悔下午時對夜夜的責怪。

玉青輕輕抱住渚砂,拍拍她的背說:「沒事的,夜夜不會怪妳的。」

「已經是第二次了,連光莉都診斷不出來,到底是什麼怪病?」深雪一邊將擰好的毛巾覆在夜夜發燙的額頭上,擔憂的說。

「第二次?」光莉對這話疑惑不解。

「在妳離開花園宮沒多久後,夜夜曾昏倒過,當時的御醫也診斷不出任何病狀。」深雪一邊回答一邊看了看玉青,似乎在徵詢她意見。

玉青意會的點了點頭,接著說:「光莉,我有話想和妳談談。」

「咦?但是夜夜她…」夜夜的狀況讓光莉放心不下,想多陪陪她照顧她,哪怕只有一會也好。

「很重要的事,關於夜夜的,拜託了。」玉青認真的說,淡紫色的眼眸在燭火映照下變得炯炯有神。

「好。」


玉青將光莉帶到後院找了張長椅坐下。

夜晚的蟲嗚聲更突顯了寧靜,但漆黑的環境與微冷的空氣有時卻會讓人感到不安、害怕,光莉此刻心跳莫名加快,不好的預感悄悄在心中漫延。

「光莉,妳剛才說“總是”診斷不出夜夜的病,是怎麼回事?可以詳細說給我聽嗎?」玉青直截了當的切入問題,還不忘強調“總是”二字,剛才光莉說的話讓她覺得與夜夜昏倒之事有關。對於夜夜的身體狀況,她始終無法理出頭緒來,總是繞不出這矛盾的圈子,看來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只有蒐集更多線索了。

光莉雖不明白玉青問題的用意,但仍將那晚夜夜趴在桌上顫抖的情形說了出來,接著又開始自責:「都怪我能力不足,沒能為她做些什麼!我好恨,恨自己為何在她難過的時候總是無能為力?」

一想到夜夜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裡痛苦著,心裡跟著開始傷痛起來。

“如果那時候在的話…”想到這裡,光莉不禁搖了搖頭,即使她在又如何?診斷不出病狀也無法為她做什麼…

「所以我們更應該找出夜夜的病因不是嗎?」玉青拉住光莉的手堅定的說。「與其在這裡難過,不如積極點。」

「但是…我真的診斷不出來…」


「光莉,」玉青搭住光莉的肩膀讓她正視自己。「我心裡有個假設,不知道妳是否願意聽聽?」

「什麼假設?」

「我懷疑夜夜體內有毒。」

光莉一臉驚訝的看著玉青,腦筋反應不過來。


玉青緊接著將那天夜夜親口餵光莉金蟾蜍膽汁的情形說了一次,而光莉的淚水早已不知不覺流下來。「夜夜…夜夜妳好傻!」

玉青接著又說:「光莉,夜夜真的很喜歡妳。」

「嗯…」光莉難過得靠在玉青肩膀上,這個事實令她無法承受,假如夜夜因此怎麼的話,她如何承擔得起?

“怎麼會…妳何必為了我親自受苦?妳可知道如果連妳也有事,我也不想活了…不想活在沒有妳的世界…”

「但是如果夜夜中了毒,為何妳診斷不出來?這點妳不覺得奇怪嗎?」

光莉離開玉青的肩膀,搖了搖頭說:「的確不像一般中毒者會有的症狀,但也可能是我能力不足診斷不來的關係…」

「光莉,妳知道為何深雪要陪夜夜去此花國嗎?」玉青停頓了一會,接著又說:「我拜託她到米婭多洞穴取蜘蛛。」

「玉青,難道妳…」光莉似乎猜到玉青想做什麼,但是她不能拿夜夜的生命開玩笑!「不行,我不同意!」

玉青起身向前走了二步,似乎早就料到光莉不會同意。「這是現在唯一能救夜夜的方法…」

「我會努力鑽研醫書找出她的病因,我不能讓她冒這個險!」

「難道妳有更好的方法嗎?萬一她真是中了金蟾蜍的毒,危在旦夕的她等得了妳學成嗎?」玉青轉過身來激動的說,眼神中難掩強忍的難過,若不是她要求幫忙營救渚砂,夜夜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。「光莉,我也是為夜夜好。」

光莉也感受到了玉青的難過,仔細想想,沒有人想夜夜死,她也的確無法在短時間內鑽研醫術找到病因。「我知道了…那麼妳打算怎麼做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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